
在蘋果的開發者大會演示自己的產品,現場反響平平,之后再被收購,失敗收場,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如今的 Open AI 的 CEO Sam Altman 應該是深有體會,他懂得「夙愿」是怎么煉成的。 2008 年的時候他向全世界開發者展示的社交產品,和最近幾個月火爆全網的 Sora 2 以及 ChatGPT 正在灰度測試的群聊功能,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必須把時鐘撥回到 17 年前。彼時的 Sam Altman 只是在硅谷的小透明。在他成為手握 AI 權杖的「奧本海默」之前,他首先是一個渴望連接世界的、穿著粉紅 Polo 衫的社交產品經理。
而這 17 年的故事,本質上是一個關乎「控制」與「連接」的莫比烏斯環。
2008 年,舊金山 Moscone Center。史蒂夫·喬布斯站在舞臺中央,向世界展示 App Store 的魔力。那是一個黃金時代的開端。而在這場開發者大會上登臺演示的第三方 APP,都有機會乘著這場東風,成為硅谷投資者的寵兒。
其中有一位年輕人就是 Sam Altman。他穿著一件甚至有些不合時宜的粉紅色 Polo 衫,顯得既緊張又充滿野心。他演示的產品叫做 Loopt。

Loopt 的核心邏輯在當時聽起來很酷:「實時向朋友分享你的位置」。在演示中,Altman 指著屏幕上的地圖說:「看,我知道我的朋友在街角喝咖啡,我可以過去找他。」

然而,現場的反應雖然禮貌,卻并不狂熱。那是移動互聯網的草莽時代,人們還沒習慣隨時隨地暴露隱私,高強度地展示自我。Loopt 確實利用了 GPS 技術,但它忽略了人性的幽暗的一面——人們通過社交軟件是為了展示經過修飾的自己,而不是暴露無處可藏的行蹤。
每個有機會登臺的開發者,都有十幾分鐘的時間展示自己的產品。Sam Altman 在這個舞臺上,和自己的產品 Loopt 一共停留了 17 分鐘。
Loopt 最終沒有成為下一個 Facebook。
盡管它融資了 3000 多萬美元,擁有各大運營商的預裝支持,但用戶增長始終乏力。因為「實時監控朋友在哪里」這個需求,對于絕大多數人來說,既耗電又驚悚。
2012 年,Loopt 最終以 4300 萬美元的價格賣給了 Green Dot(綠點公司)。在硅谷的公關稿里,這是一次成功的退出;但在 Altman 自己的內心賬本上,這也許更像是一次帶有羞恥感的 「成功的失敗」 。

奧特曼于 2011 年以兼職合伙人的身份加入 YC,之后于 2014 年接替 YC 創始人保羅·格雷厄姆擔任 CEO。
對于投資人紅杉資本和 Y Combinator 來說,這筆錢僅僅是勉強回本。有報道指出,除去給員工的留存獎金,投資人的年化回報率甚至不如把錢存在銀行吃利息。Altman 后來坦承,當時他感到非常沮喪,覺得自己讓大家失望了。而比起讓人失望,更讓他自己失望的事實在于,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沒有人像他自己那樣在意這次失敗。
羞恥感最終并沒有殺死 Sam Altman,但是他此后面對危機時的無所畏懼,或許正與他曾從羞恥中艱難活下來的經歷息息相關。
當然,Loopt 留給 Altman 的不僅僅是財務上的教訓,還有生理和情感上的創傷。
為了拯救這款并不受歡迎的產品,Altman 曾陷入了極端的「瞎忙(Fake Work)」狀態。他極其拼命,長期只吃外賣、忽視營養,甚至因為工作強度太大導致牙齦出血。最終,他被醫生診斷為壞血病——一種通常只存在于大航海時代水手故事里的古老疾病。
「努力工作并不等于創造價值。」 這是他用健康換來的血淚教訓。他在 Loopt 上付出的努力是驚人的,但這并沒有改變「市場不需要這個產品」的事實。
不僅如此,Loopt 的結束也伴隨著私人關系的破裂。Loopt 的聯合創始人 Nick Sivo 是 Altman 當時的男朋友,公司出售后不久,兩人也分道揚鑣。這段 Sam 諱莫如深的關系里到底藏著多少未曾展現的細節,也許我們永遠不會知道。

Altman 對 Loopt 最深刻的心理陰影,可能源于那種 「被禮貌地忽視」 的無力感。
Loopt 上了 WWDC 展示,簽下了大運營商,媒體也給了足夠的版面來報道,但用戶就是不留存。Altman 回憶那種感覺時說:「沒有什么比每天去辦公室,試圖以此來修補一個根本不起作用的產品更讓人靈魂枯竭的了。」
他反思說,Loopt 的致命傷在于他們試圖 「教育用戶」 去改變行為(讓大家一直分享位置),而不是滿足現有的需求。這直接重塑了他后來的投資哲學——在 YC,他成為了「做人們想要的東西(Make something people want)」這一信條最狂熱的信徒。
更有趣的是,Loopt 的失敗讓他得出了一個反直覺的結論:Loopt 失敗不是因為太難了,而是因為不夠難。
他總結道,創辦一家像 Loopt 這樣「平庸」的社交公司,和創辦一家像 OpenAI 這樣的「硬科技」公司,其實耗費的痛苦和精力是一樣的(反正都需要你拼命到會得壞血病的程度)。
「那為什么不把生命浪費在一些真正重要、一旦成功就能改變世界的事情上呢?」
Loopt 的失敗造就了一個投資和產品領域的「冷酷戰略家」。也許在 YC 當 CEO 那些年他一直在反芻曾經在 Loopt 的那段經歷,并且下定了決心要搞就要搞大事情。
在 Loopt 之后,Altman 并沒有像普通創業者那樣沉寂。相反,他展現出了即使在硅谷也極為罕見的特質:利用人際關系網絡進行杠桿操作的能力,以及一種為了目標不擇手段的深沉性格。
Y Combinator (YC) 的創始人 Paul Graham 曾這樣評價 Altman:「Sam 極擅長獲取權力(Sam is extremely good at becoming powerful)。」 這句話既是贊賞,也是某種預言。

在接手 YC 總裁之位后,Altman 從一個失敗的創業者搖身一變,成為了硅谷不斷孵化獨角獸的「造神者」。但隨著權力的膨脹,他性格中復雜、甚至陰暗的一面開始浮出水面。
如果你想理解為什么后來 Open AI 會發生那場震驚全球的「政變」,就必須回看他在 YC 和 Open AI 早期留下的草蛇灰線。
在 Altman 被 Open AI 董事會短暫驅逐的那幾天里,關于他「不誠實」的指控并非空穴來風。
一位曾與 Altman 共事多年的資深廣告高管 George Tannenbaum 曾公開撰文,言辭激烈地評價道:「Sam Altman is a lying liar(Sam 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這種極端的評價雖然帶有個人情緒,但卻與后來 Open AI 董事會成員 Helen Toner 的指控形成了某種呼應。

2023 年 11 月,以 Ilya Sutskever 和 Helen Toner 為首的董事會發布公告,稱 Altman 「在與董事會的溝通中未能保持一貫的坦誠(not consistently candid)」。
而這句話并非一句簡單陳述,其中所包含的指控在其他的報道中,也可以得到印證:
- 操控人心(Pitting people against each other): 據《華盛頓郵報》和《紐約時報》披露,Altman 擅長在公司高層之間制造信息差,讓下屬互相猜忌,從而鞏固自己的核心地位。他會告訴 A,B 覺得 A 不行,然后告訴 B,A 想取代 B,以此來駕馭局勢。
- 隱瞞利益: Helen Toner 后來在訪談中透露,Altman 多次向董事會隱瞞他在 Open AI 創業基金(Startup Fund)中的實際控制權,甚至在某些關鍵決策上直接撒謊以推動他想要的激進商業化路線。
- YC 的離職真相: 外界一直以為 Altman 是為了專注于 Open AI 而主動辭去 YC 總裁一職。然而后續報道顯示,他實際上是被 YC 的合伙人們「請」走的。原因同樣是他在個人投資基金和 YC 利益之間模糊不清的界限,以及對 YC 核心使命的某種背離。
Altman 的性格底色是深沉且復雜的。他不是那種單純的技術理想主義者,更像是一個精明的政治家,要實現最宏大的愿景(AGI),必須掌握最絕對的資源和權力。
這種馬基雅維利式的行事風格,讓他能夠從微軟那里搞到 130 億美元,讓他能夠在被驅逐 5 天后上演王者歸來。他的騷操作不斷,但是這也讓他注定孤獨。
正如 Loopt 的失敗是因為不懂人性,Altman 在 Open AI 所制造的動蕩和清洗,確實是因為他太懂如何操控人性,但是一次次的操控消耗的都是曾經艱難積累、為數不多的信任。
這種帶著這種對「控制」的執念,以及最初出發時摔倒在「社交 APP」上的創傷,Altman 在他手底下的兩張王牌上,謹慎地嘗試社交落地,也就不奇怪了:視頻生成的 Sora,和對話模型的 GPT。單一的工具不夠強勁,用社交連成生態,才是夙愿。
Sora 剛剛問世的時候,大家以為 Sam 借用 Open AI 之手,給 AI 視頻生成投下了一枚核彈。后來,隨著 Runway、Kling(可靈)、Luma 等競品輪番上陣秀操作,即夢更是內外兩開花,問世即巔峰的 Sora 1.0 甚至還沒公測就逐漸被遺忘。

但是,隨著 Open AI 在大模型訓練上的逐漸成熟,以及 Altman 對產品方向的強力糾偏,Sora 2 終于來了。這一次,它不再僅僅是一個「輸入文字,輸出視頻」的工具。Sam Altman 終于在這款產品上,找回了當年 Loopt 沒做成的夢。
Sora 2 的核心壁壘不在于單純的畫質(畢竟競品們也很強),而在于它試圖消除「AI 視頻」常見的「抽獎感」,完成「可控視覺敘事」 的視覺呈現。它不再是畫畫,而是在模擬物理世界。

拒絕邏輯崩壞:物體恒常性(Object Permanence)
在競品中,當人物轉身或被遮擋后,再次出現時往往會「換了一張臉」或衣服變色,因為模型只是在預測像素。
Sora 2 的底層是構建一個「世界模型」。它理解三維空間——如果一個人走出門外,Sora 2 「知道」這個人依然存在于門后的空間里。這種邏輯穩定性,支撐起了長鏡頭的敘事根基。
- 原生多模態的音畫一體
告別「先生成視頻,再找工具配樂」的割裂感。Sora 2 實現了端到端的多模態生成,玻璃破碎的同時伴隨清脆響聲。這種「一句話生成成品」的體驗,極大地降低了創作門檻。

- 超強極致長鏡頭
當競品還在 5-10 秒的片段里掙扎時,Sora 2 已能生成 60 秒以上且邏輯自洽的高清長視頻,且第 59 秒依然保持與第 1 秒一致的風格。這完美覆蓋了 TikTok 和 Reels 的主流敘事時長,讓「一次生成,直接發布」成為可能。
- 從「抽卡」到「導演」
利用 GPT 作為中間層,Sora 2 能將用戶簡短的意圖(「喝咖啡的貓」)轉化為包含光影、物理細節的詳盡提示詞。同時引入像素級重繪,用戶不再是不斷重來賭概率,而是在通過自然語言「導演」和「剪輯」一個遵循物理法則的虛擬世界。
如果說技術壁壘是 Sora 2 的骨架,那么其產品設計背后的心理學邏輯,才是讓用戶「一旦上手就停不下來」的靈魂。Sora 2 在設計層面完成了一次從 「工具」到「生態」的戰略躍遷,而這背后的依據正是「生態鎖定(ecosystem lock-in)」原則 ——減少交互摩擦的每一個步驟,都是提升留存和創作動力的節點。
認知連續性與「零中斷流程」。 Donald Norman 曾提出 「連貫體驗原則(coherent experience)」:系統應保持用戶的心理模型一致,不讓他們跳出「沉浸狀態」。市面上的競品往往割裂:去 Midjourney 生成圖,去 Runway 動起來,再去 Udio 配樂。 Sora 2 嚴格遵循Fitts 定律與Hick 定律 ,將操作步驟壓縮至極致,打造了一種 「零中斷流程(zero-break flow)」。從輸入 Prompt 到最終成片,用戶從未離開過當前的創作語境。這種統一感知的設計,極大地降低了認知負擔,讓「從 prompt 到成片」的任務流如德芙般順滑。
讓用戶上癮的自我決定理論。 Sora 2 的高整合度設計并非僅僅為了「方便」,更是為了滿足自我決定理論(Self-Determination Theory)中的三大心理需求,從而構建高粘性的「參與感」與「身份投射」:
勝任感(Competence): 漸進式復雜性(Progressive Disclosure)的設計,讓新手僅憑一句話就能獲得好萊塢級別的視覺反饋,瞬間建立「我也能行」的自信。
自主感(Autonomy): 像素級重繪讓用戶從「抽獎者」變成了「掌控者」,這種可預測性帶來了極大的心理滿足。
歸屬感(Relatedness): 社交 Remix 功能讓創作不再是孤島。
行為模型與技術體驗的結合。根據 BJ Fogg 行為模型,要驅動用戶持續行為,需降低行動門檻(整合)并給予即時激勵(社交反饋)。Sora 2 通過技術整合將門檻降到最低,同時通過「技術-體驗耦合設計」,利用技術整合帶來的低時延和高真實感,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激勵系統。
Loopt 的失敗在于它試圖通過物理位置連接人,維度單一,很無聊且受限。Sora 2 的成功在于它通過想象力連接人。
Sam Altman 或者 Sora 2 團隊的產品設計師意識到,Z 世代的社交貨幣不再是「我去過這家餐廳」,而是「我創造了這個故事」。Sora 2 實際上構建了一個 「去中心化的好萊塢」 。
Remix Reality(重混現實): 你看到別人生成的一個賽博朋克東京的視頻,你也可以直接繼承這個視頻的所有物理參數、光影設定和角色資產,然后修改劇情。
協同創作: 基于生成式內容的視頻接龍。A 生成前 10 秒,B 生成中間 10 秒,C 生成結局。

在這個平臺上,沒有被動的觀眾。每一個觀看者,隨時都可以變成導演。這種 「消費即生產」 的閉環,正是當年 Loopt 苦苦追尋而不得的「網絡效應」和「體驗奇觀」。
Sora 2 在社交媒體上的爆火,不是因為它的畫質最強,而是因為它讓用戶覺得:它繞開了 AI 的炫技的門檻,而是直接進入可控的夢境。
如果說 Sora 2 解決了內容的生產與分發,那么 GPT 的最新進化,則暴露了 Sam Altman 更大的野心:他想重塑人類的溝通結構,而不是簡單的信息補丁。
最近,Open AI 在亞洲地區(日本、韓國等)悄然啟動了 ChatGPT Group Chat(群聊模式) 的灰度測試,并且最終,在 11 月 13 日正式上線。這絕不是一個簡單的「多人用同一個賬號」的功能。

在這個模式下,ChatGPT 以一個獨立的「成員」身份加入到你和朋友、同事的群組中。它不再是你只有在提問時才回答的助手,它變成了一個主動傾聽者。
- 社交潤滑劑: 當群里在討論「今晚吃什么」而爭執不下時,GPT 會突然跳出來,綜合群里 A 的海鮮過敏史、B 的嗜辣喜好和 C 的預算,直接甩出三家餐廳的鏈接并附帶訂位入口。
- 記憶的共享: Loopt 當年想做但做不到的,GPT 做到了。它記住了這個小團體的所有歷史梗、所有恩怨情仇、所有偏好。它比任何一個群成員都更了解這個群。
Sam Altman 曾多次表達對電影《Her》的喜愛。GPT 群聊模式正是通往那個未來的關鍵一步。
在此之前,人與 AI 的關系是一對一的,這是一種私密的、工具性的關系。

但在群聊模式下,關系變成了N對1,AI 介入了人與人的關系。
這不僅是產品功能的升級,更是一次權力的讓渡。當一個 AI 開始調解人類之間的矛盾、規劃人類的集體行程、甚至在冷場時拋出話題,它實際上已經成為了社交網絡的 「超級節點」 。
Altman 這一招極其高明,但是也極其馬基雅維利。他不需要像 Facebook 那樣建立一個新的社交圖譜,他只需要讓 GPT 寄生在現有的社交關系中,并成為不可或缺的粘合劑。
對,「寄生」。
從 Loopt 到 Sora 2,從被 YC 驅逐到掌控 Open AI,Sam Altman 的 17 年,本該是一條畫上完美句號的拋物線。
然而,2025 年 11 月的硅谷,卻上演了一出極具諷刺意味的劇目。就在 Altman 以為自己終于抓住了物理世界的權杖時,來自軟件世界的反擊幾乎讓他窒息。
2025 年 11 月 2 日,OpenAI 高調宣布了代號為「星際之門」(Stargate)的千億級超算中心計劃,意圖通過對物理算力(1GW 功率)的絕對壟斷來構建護城河。這本該是 Altman 擺脫「寄人籬下」命運的終局一戰。

然而,就在這個基建藍圖剛剛鋪開之際,一記來自思想維度的重拳,狠狠砸在了「星際之門」的地基上。
「大模型預訓練的規模效應時代已經結束了(The age of scaling is over)。」
說出這句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深度學習領域的「教父」、Scaling Law 最早的吹哨人以及 Open AI 的聯合創始人之一的——Ilya Sutskever。

在 2025 年 11 月下旬的一次公開演講中,Ilya 幾乎是親手終結了他曾一手開啟的時代。他指出,2010 年代是「規模效應的時代」(Age of Scaling),通過簡單地堆砌算力和數據就能獲得指數級提升;但現在,我們正在重新回到「探索與發現的時代」(Age of Wonder and Discovery)。
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單純增加預訓練的算力——而這正是「星際之門」最核心的用途——已經遭遇了嚴重的邊際效應遞減。
- 輿論的狂歡: 著名的 AI 懷疑論者 Gary Marcus 幾乎進入了狂歡狀態,高呼「我早說了深度學習有天花板」;而 Keras 之父 Fran?ois Chollet 也再次強調了推理效率而非規模的重要性。
- 殘酷的現實: 這一論斷「實錘」了坊間關于 OpenAI 新模型 Orion(獵戶座)性能提升不如預期的傳聞。Altman 正準備花一千億美金去造一艘「更大的船」,結果造船圖紙的設計師卻告訴你:「海洋已經干涸了,現在是飛行的時代。」
更要命的是,僅僅幾天后,Google 沒有任何預警地發布了 Gemini 3 Pro,用實際產品證明了這一點:它依靠更聰明的推理架構(Inference-time compute)而非蠻力,實現了對 GPT-5 的降維打擊。在號稱「人類最終的測試中」,徹底碾壓了 ChatGPT。

Altman 引以為傲的「物理護城河」,在完工之前,似乎就已經變成了一條過時的「馬奇諾防線」。
面對這一輪幾乎是毀滅性的技術超車,Sam Altman 在社交媒體平臺 X 上的反應耐人尋味。他轉發了 Google DeepMind 負責人的發布推文,并配文簡短地表達了祝賀:

現在的戰局已經徹底改變。這不再是簡單的產品之爭,而是一場「時間維度的非對稱戰爭」。
- Google 的賭注: 依靠深厚的算法底蘊和現有的 TPU 集群,通過軟件迭代速度,在 OpenAI 的新家建成之前,先把用戶吸干。
- Altman 的賭注: 賭他能利用 Sora 2 的社交粘性和 GPT 的群聊生態死死拖住用戶,直到 2026 年「星際之門」點火的那一刻。
如果說 Loopt 的失敗是因為市場還沒準備好,那么這一次危機則是因為對手太強了。
Sam Altman 依然站在那個莫比烏斯環上。17 年前,他因為無法掌控人心、市場規律而導致產品失敗;17 年后,他正試圖建造最宏大的物理連接,但卻發現自己可能在建成前,有概率輸掉這場戰爭。
那個穿著粉紅 Polo 衫的年輕人,現在手里握著全人類最昂貴的籌碼,坐在牌桌對面的是 Google 這個龐然大物,以及其后緊追不舍的科技企業。他微笑著說出「Congratulations」,但這局牌,他絕對不能輸。
因為在硅谷,「星際之門」一旦開啟,要么通向神壇,要么通向毀滅,沒有中間地帶。
在硅谷,人們常說 Sam Altman 是個極其復雜的人。前同事恨他的兩面三刀,投資人愛他的宏大敘事,董事會懼怕他的權力欲望。

但在這一切背后,或許依然站著 2008 年那個穿著粉紅 Polo 衫、站在喬布斯陰影下的年輕人。他花了一輩子,撒了無數的謊,得罪了無數的人,或許只是源于 17 年前的一場失敗。
好在,關于 AI 的戰爭還遠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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